聽見雨的聲音。6－夢。裡。花

聽見雨的聲音。

－－心動的迴盪有聽到嗎？

「吶、吶，愛和不愛其實只有一線之隔。」
「討厭與不討厭只有一字之隔。」

Chapter 6 .

就在倪云琪消失在黑暗一片的山崖下後，冷雨蒼想也沒想的往後跑去。
「雨蒼……！」
于筱紅也想跟上去，可惜有根礙眼的樹根剛好出現，絆倒四肢也同樣遲鈍的于筱紅。
「呀啊！」
一頭栽下去，跌得滿鼻頭灰。
她坐起身厭惡地拍拍衣服，正等著一雙手向她伸出援助。
「…………」
……奇怪？
在好奇為什麼寧硯紡沒來扶起她時，她轉頭一看。
空空如也。
連個人影也沒有。
還很可悲的吹起一陣陰涼的風，捲起一些樹葉。

……于筱紅欲哭無淚。

※ ※ ※ ※ ※

在重力的加速下，倪云琪迅速地往下墜落。
眼看自己就要摔得粉身碎骨，說不定她會是史上第一位不用進焚化爐就直接裝瓶放入靈骨塔，還有可能香火鼎盛，每個人都想要來參拜她這個奇特聖人。
想到這，倪云琪無奈起來。
她這是死前的悲鳴嗎？死到臨頭還有力氣自我解嘲一番。
倪云琪的手抓住生長在山壁上突出的樹枝，接著一手抓住一個，就這樣掛在山壁上。
低頭望了望下方，距離沒有很高，應該沒有問題了。
畢竟樹枝不太能承受她的重量，斷掉是遲早的事，還是趁早離開比較好。
腳踩著突出的石塊，一步接著一步小心翼翼地下去。
突然左腳刺痛起來，不小心拐了一下，腳瞬間滑了出去。
「……該死！」
倪云琪縮起身子，打算用滑落的方式下去。
但是老天像是要懲罰她太傲嬌，常常不把別人看在眼裡，所以她注定得要用滾得方式，一路滾啊滾的落到平地上。
她跌得七零八落。十分難堪。
不過幸好小命還在，還沒有一命嗚呼。
正當她要站起時，左腳又傳來刺痛感。
倪云琪痛得眼角泛淚，又再度彎下腰坐回地板。
她抬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不免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畢竟能在這深不可測的谷底生存下來，她也該偷笑了。
不過，接下來的問題才叫人心煩。
她要如何在腳踝受傷且不知道路的情況下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啊！
倪云琪突然聽到了似乎是水流動的聲音。
心下一喜，開始緩慢地拖著殘廢的左腳往水聲前進。
爬了大約有一世紀這麼久，倪云琪終於摸到清涼的溪水。
伸出都是傷痕纍纍的雙手，倪云琪顫抖地捧起水往臉上清洗滿臉泥土。
清洗乾淨後，她突然有點口渴，想要喝些清水。
但是說不定老天又覺得他懲罰得不夠多，決定再加把勁讓她更衰、更悲慘。
倪云琪身子一往前，重心不穩，直接一臉撲向水裡。
「唔、噗……！」
倪云琪整個人消失在水面上。
過沒幾秒，有個人影匆匆忙忙地跑向溪流邊，涉水潛入。
過沒多久，他又從水裡冒出，手上抱著已經垂死的倪云琪。
一上岸，他把倪云琪放在地板面孔朝上，拉開她的嘴巴，準備靠上去時……
「…………噗！」
＿他被噴得滿臉都是口水。
「…………」
倪云琪開始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好難受……」
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背，她警惕地推開那個人。
「……走開、咳咳……」
「別鬧了，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
倪云琪驚訝地睜開雙眼，眼前的人竟是……冷雨蒼。
她的雙眼眨呀眨，不敢置信竟然那麼快就有人找到她。
「喂，別眨了。不然我就當作妳在勾引我。」
倪云琪立刻停下動作，頭往下埋去。
突然意識到冷雨蒼靠近她，倪云琪猛然抬頭，便對視到他清澈的雙眼正盯著她瞧。
冷雨蒼的雙眼有股強烈的魔力，讓倪云琪動彈不得，無法自拔的也回看著他。
就在這越來越令倪云琪覺得奇怪的情況下時，一滴雨水從天而降落在她臉上。
「咦……？」
過沒多久，雨水傾瀉而下。
一陣往如頭頂被人倒了一盆水般力道強勁。
「哇啊！」倪云琪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力量，讓她的左腳突然有了力氣，便使勁全力往前跑。
嚇到的冷雨蒼，也連忙跟在她身後跑。「等一下！不要亂跑！」
追在倪云琪後方的冷雨蒼四處張望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最後眼尖地發現了不遠處有個被樹葉稍微遮掩住的山洞。
冷雨蒼趕緊上前拉住只想往前衝的倪云琪後領提起，往後拖走。
「別像隻笨牛一頭往前暴衝。」
「笨、笨牛？！」倪云琪驚呼道。竟敢叫她笨牛？而且還像在拖垃圾般把她往後拖去！
「對，不然妳覺得一直往前衝去的東西應該叫什麼？」
「呃、這個……」好像、沒有錯……。
她語無倫次了。
冷雨蒼把她拉進山洞後，扶著她坐下。
「嗚嗚…怎麼那麼痛啦！而且還比剛剛還痛……」
倪云琪哀號著輕碰自己的左腳踝。
「誰叫妳要跑那麼快，自作孽不可活。」
冷雨蒼果如其名，真的有夠無情。
倪云琪努嘴，不開心地撇頭。
簡直就是生來要跟她作對嘛！對任何人都是冷漠無情。就像對這個世界只有不信任與否定。
可是他只有對「那個人」相信。
就是他一開始誤認她是那個杜若荷。
到底那個女孩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忍心讓一個已經拒絕接受這世界的人這般的痛心疾首，甚至讓他精神分裂到來錯認到她自己身上來？
倪云琪在某方面還蠻同情冷雨蒼的，說實在。不過依冷雨蒼的個性來看，無視你說不定還比較快一點。
突然冒出的火光令倪云琪轉過頭，就看著冷雨蒼正在收集木材，而中央有處堆疊著亂中有序的柴火，正燒得旺盛。
「原來你會生火，還以為你只是個撒錢比撒水還快的花花公子哥兒咧！」
冷雨蒼露出苦笑，「印象那麼差啊？」
倪云琪聳肩。「沒辦法，看過的男人全部一個樣。」
冷雨蒼把收集的木柴整理成一捆堆疊在一旁，突然轉頭往她這方向走來。
他伸出手開始脫掉她的紫色運動外套。
「你幹嘛呀…欸、喂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別動。」
「不、不是啊！我是說、唔！」
冷雨蒼傾身吻住她，倪云琪愣住了。
他移開嘴唇，爾後在她耳旁低語，「我說過妳和杜若荷很像，別再讓我做一次。不然發生什麼事我是不會在乎的。」
倪云琪雙頰通紅，只有緩慢地點頭。
冷雨蒼繼續動作，把她由後抱起，走向山洞更深處的地方。
走大約三分鐘，直到看不見火光後，在倪云琪的眼前出現冒著熱氣滾燙的水。
「是溫泉耶！」
倪云琪高興地呼喊著。便迫不及待的想跳下去，但無奈的事實，她還在冷雨蒼的手上，而且腳踝也受傷了。
冷雨蒼像是讀取她的心思似的，輕輕地把她放下依靠著牆壁讓她坐下。
「妳自己可以吧？」
「什麼意思？」
冷雨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熱氣的關係，臉頰突然紅了起來。
「就、就是……自己脫……」
像是聽懂冷雨蒼的話般，倪云琪的雙頰也染上紅暈。
「知道了啦！」倪云琪扭過頭，「不、不准亂想像啊……」
「才、才沒有！」
「哼、哼！一臉就是有！」
「我才沒有！」
「我說有就是有！」
倪云琪瞪大雙眼鄙視地看著冷雨蒼。
冷雨蒼眼神迴避倪云琪，然後無奈搔著頭髮，「隨便怎樣都好，我先出去了。」
說完腳步急促地走回去了。
看著他消失在盡頭後，倪云琪才開始動作。
剛開始褪下身上骯髒的運動服還勉強可以辦到，但是接下來要「爬過去」溫泉那就非常有困難了。
「該死的！為什麼那麼倒楣被我碰到啊……」
倪云琪一邊咕噥一邊緩慢爬下進入熱氣騰騰的溫泉裡。
一陣手忙腳亂下，終於噗地一聲跌進溫泉裡。
「呼……總算活過來了。」
倪云琪深吸一口氣，頓時鼻間充滿了硫磺濃厚的味道。
閉上雙眼頭往後仰臥，一臉舒服樣地哼著自創的輕快曲子。
「像這樣偶爾放鬆心情或許也不錯。」
倪云琪突然靈光一閃，也許回去叫寧硯紡也幫她蓋一間溫泉館好了。
想到寧硯紡，倪云琪莫名地心開始覺得絞痛。
不知道他有沒有在找她？有沒有心急如焚？有沒有擔心到吃不下飯？有沒有很難過？

＿甚至會開始思念起她？

一股腦兒地奇怪情緒開始在她的腦子裡不斷迴旋，不斷奔跑來回碰撞，可惜她還是把它全部驅逐出境。
忽然間，冷雨蒼突然氣喘吁吁地跑來。
就在倪云琪傻住的當下，冷雨蒼靠近她並把手伸進水裡。
直到他的手觸碰到倪云琪的肌膚時，她才開始尖叫。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搞什麼鬼啊！」
見狀，冷雨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強迫她閉嘴。
手掌抵著她的後腦勺，固定住她的位置不讓她隨意亂動，像是要把倪云琪給吻暈般強硬霸道。
伸出手把她從水裡給撈上來，以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裡。
冷雨蒼抱著倪云琪走到一塊岩石壁後把她放下，便立刻還她呼吸的自由。
眼看冷雨蒼轉身要走，倪云琪不知不覺地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
「不能……嗎？」
以一種欲求不滿嬌嗔地聲音道。
相信只要是男人，只要是「正常」的健康男子，絕對不會在這越燒越熱的曖昧情況下控制的了自己。
尤其向你所求的對方長得和你喜歡的人一模一樣。
而倪云琪也被自己的行為嚇壞了。什麼叫作不能嗎？這不是讓別人趁虛而入嗎？
她瘋了，她一定是剛剛撞上山壁，所以腦袋瞬間傻了！
冷雨蒼楞住，以沙啞無奈的口氣道：「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倪云琪呆滯地望著他一會兒，隨即點頭。
「不、不行……妳腳受傷了。」
「可是……」
冷雨蒼強迫自己轉過身別去看著倪云琪，何況她現在……是裸的啊！
「啊啊啊啊！真是夠了！」
冷雨蒼煩躁地低吼，便轉身推倪云琪，強壓制在牆壁上。
倪云琪手不自覺勾上冷雨蒼的頸部，靠向他的身體。
舌尖迅速糾纏不清，深刻地吻上。
一來一往，身旁的溫度不知道是溫泉熱氣做祟，還是兩人越來越明顯的激情，使情感快速瀕臨崩塌。
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
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觸動，什麼都沒有如你所願。
冷雨蒼推開倪云琪，笑問：「這樣妳滿意了嗎？妳徹底玩弄了亞圖集團的公子呢，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倪云琪微楞住。

＿什麼鬼？

「妳其實喜歡的是寧硯紡，我知道。」
冷雨蒼苦澀地露出笑容。「而我卻像是傻瓜般相信妳會再回頭看我一眼……還真的只有一眼。」
「什、什麼？」
倪云琪扯著冷雨蒼的衣袖，「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侯喜歡寧硯紡了？」
冷雨蒼搖頭。「任誰都看得出來。」
倪云琪的心底那被強迫塵封已久的壓力瞬間釋放出來。
「騙人、騙人、騙人……我才沒有！」
倪云琪嘶吼著叫出聲，隨即兩眼一翻，暈眩過去。

※ ※ ※ ※ ※

她感受著微涼的風，徐徐地吹拂在臉龐。
感受著清香的花兒與滿地綠油油廣闊的大地。
感受著大自然正對著她訴說這一切。
感受著她從未在狹隘都市裡感受的新鮮滋味。
「若若！」
＿誰？
＿是誰？
＿是誰在叫我？
突然驚覺身後有人正拉扯自己的衣角，她轉過身來。
「若若，妳覺得這束花漂亮嗎？」
眼前是位嬌小玲瓏的小男孩，手裡拿著一束束交錯在一起，是小巧可愛的小白花。
「這是……什麼花？」
「這是滿天星哦。」
男孩臉上溢滿著笑容回應她。
男孩在她還來不及回答時，轉身向前跑去。
「喂、喂你……！」
但是在頃刻間，方才的男孩消失，遠方隱隱約約似乎有個人影朝她走來。
她瞇起雙眼好奇地張望，那個人影……她總覺得是她所認識的人。
＿那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笑容。
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給遺忘了、的笑容。
他和那先前的男孩有著相似的面孔，同樣令人熟悉。
那人越走越近，她越發覺得眼眶禁不住地溢滿而出。
心裡有股衝動就想大聲地哭泣，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她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更不願意讓他看到她這麼難過，難過到想甩他一巴掌！
等到那人走到她眼前，站定好後，露出了他曾經對她說過：

＿「我只為了妳大笑。」

、那樣好看的笑容。
他開口：「杜若荷，妳看傻了嗎？」
她只有抽噎著，吸吸鼻涕。
＿她已淚流滿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膽小？」
一行行濕熱的淚水劃過她的雙頰、她的嘴巴，流進心坎裡。
「明明只是一句話，對你來說很困難，會困擾你嗎？」
他搖晃著腦袋，微笑：「欺騙人的可不只我而已，不是嗎？」
意有所指的話語，全部都對著她控訴她的無情無義。
「我沒有！我都說了那麼明白，你卻仍然只是那個樣子……」
「妳，說過喜歡我嗎？」
他的笑靨頓時透出令人哀傷的氣息，令人萬般不捨也無能為力。
的確，她從沒說過她喜歡他。
＿一次也沒有。
她無奈低下了頭。
「……沒有。」
他又靠近了她一步，伸出手抬高她的下巴，雙眼凝視著她。

「我相信妳。等待妳願意想起我的那一天為止。」

※ ※ ※ ※ ※

悄然無息。
倪云琪一睜開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分格整齊木製的天花板。
這裡是于氏家族私人渡假中心，她所暫住的小木屋。
所以……她回來了？
她努力坐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酸痛，彷彿一具毀損已久的破舊娃娃。
「云琪？小心點。」
扶著她起身的是……寧硯紡。
眼中的暗淡無光，令寧硯紡擔心地問道：「云琪，妳怎麼了？」
她搖搖頭。
「是嗎？不舒服要說。」說完寧硯紡倒了杯水給她，「妳從被救回來後已經昏睡了四天。」
四天……好久。
她相信自己上輩子一定是豬公轉世。
「還是冷公子把妳救回來的呢。要好好向人家道謝，知道嗎？」
她點點頭。「嗯，知道了。」
倪云琪的反應反而讓寧硯紡大為震驚。
「云、云琪，妳還在發燒嗎？」
「蛤？」
「妳竟然沒有胡鬧、沒有耍脾氣、沒有跟我唱反調，直接答應了！」
倪云琪降下三條黑線。
「不然是希望我找你碴比較正常嗎？」
寧硯紡睜大雙眼點頭。
……倪云琪撫額嘆息，這沒有救的渾蛋。
「我正常的很，少胡鬧了。」
不耐煩的語氣，焦躁的情緒。
全部源頭都來自於那位救了她的冷雨蒼。
倪云琪拉開棉被下床。
正要站穩時，左腳突然傳來陣陣的刺痛感，痛到眼淚都快被逼出來了。
眼尖地發現了倪云琪的腳踝明顯紅腫，寧硯紡急忙地拉過倪云琪面對他，伸手輕輕地拉起她修長白嫩的腿。
拿出白色盒子的醫藥箱，寧硯紡開始替她上藥。
「妳再睡一會兒吧。」
收拾完藥品後，寧硯紡關上門離去。

在黑暗的空間中，倪云琪睜開雙眸盯著天花板瞧著。
回顧在山洞裡的那刻，冷雨蒼告訴她，她喜歡寧硯紡。
可她就是不這麼認為。

「怎麼一個兩個都說我喜歡寧硯紡……」
誒？不是只有冷雨蒼這麼說過嗎？誰還對她說過？
一個類似男性房間的畫面閃過她腦海中，而她被壓倒在地板上，眼前的人是……冷雨蒼？
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夢裡的那個她＿

究竟是誰？

※ ※ ※ ※ ※

睡意十足的正是時候。
突然感覺到房門被打開了。

而且意識到，有人踩著腳步向她走來。
沿著床邊坐下，有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龐，輕摸她的嘴唇……
「唔嗯、你幹嘛啦！」
扭頭翻身。
「……憑什麼摸本小姐的臉啊！」
撇嘴揮開。
「你、夠、了！」
唰地一身坐起來，還沒看清楚眼前來人便手一揮往前像打蒼蠅般用力砸去。
抓過她的手，皮膚傳來陣陣癢癢又酥麻的錯覺……
抬眸，驚愕，愣住。
「起床了？」微微勾起一抹輕笑。
「呀！你為什麼在我家啊！」
倪云琪大呼小叫了起來，開始往他身上砸壞任何觸手可及的東西。
東閃西閃左閃右閃，靈活輕巧地閃過會使他致命的危險利器。
「呀~~~啊！你這、變、態！」
眼看美麗的花瓶被順手撈起，要當頭棒喝往他頭頂招呼著，他一把接下，也順便抓住恐怖利器製造者。
勾腰拉近抱在懷裡，輕輕放下手裡的花瓶，卻沒放開懷中掙扎的人。
「你放開我、大色胚子！」
「喂喂喂喂喂，在山洞那晚是誰勾引我的啊？」
他翻著白眼控訴事實的真相。
明明是眼前這欲急著掙脫的女人自己說還要的，他可沒有非法撲倒噢。
一聽到此話，倪云琪微微紅暈的臉頰又更染上一桶深紅色染料。
「誰、誰要你聽話了？莫名其妙！」
大小姐式歪理法。
所有對她不利的事情在她口中硬成了真理。
想來寧硯紡也真有他受的了。
「我今天來是有事情要確認。」
把她騰空抱起，不再顧慮她嘰嘰喳喳的尖叫與拉扯，放她再次躺回床上，自己也跟著上去。
雙手各抵在她的頭部兩邊，雙腳跨在她身軀兩側，低著頭笑問：「怎麼？妳不就是要這種？」
「才、才沒有！胡說八道！」
撇嘴轉頭臉龐紅暈。
所有勾引他的條件都已達成，但是他有件更重要的事……
「杜若荷，看我。」
筆直堅定的語氣。
「什麼？……啊！不是我才不是杜若荷！」
抓住她的手腕，冷雨蒼微笑。
「妳明明就記得我是誰。」
「不是啊！是你一直說我像杜若荷才會……」
俯身靠近。
吸吮，糾纏，扭轉。
像是很久沒見到般思念，只想把所有的情緒全部發洩在此刻。
溫熱的嘴唇深深地印上，親暱地挑開她的嘴唇，挑逗撩撥般玩弄。
些微的分開，引人遐想的銀絲勾起，輕喘的氣息來回彼此之間。
不給她喘息的空間，他又貼了上來。
這次加上野蠻的粗暴，唇舌濕滑溫潤的觸感，親昵的輕啄她的嘴唇，一下兩下……
失控的氣氛，危險氣息的彌漫。
一雙大手已悄悄溜進……
啪！
「不准亂來！笨蛋！」
揮開大手，她氣呼呼地想坐起身，卻被壓回去。
「若若……我好想妳。」
一句軟綿綿的話，帶著粗啞的嗓音誘惑著她……
「不行、現在還不行啦……」
她要抵抗到底，這是為了遵守約定。
為了幫助可憐的「她」……
「可是明明相認了卻要忍耐我辦不到……」
「之後會跟你解釋，拜託先回去吧。」
「真的？」
「真的。」
依了她的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