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雨的聲音。
--不是用身份去橫量對你的愛。
「如果知道妳會從我手中消失,」
「那我抵死也不會放手了。」
Chapter 4 .
「請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抓住眼前長相好看的男子。
「知道。」男子簡短地告訴她。
「那麼,我是……?」
「妳的名字叫作倪云琪。」
「倪云琪……原來我叫倪云琪。」
男子拉住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
「親愛的倪云琪大小姐,我叫作寧硯紡。以後的大小事請依靠我吧。」
※ ※ ※ ※ ※
「硯紡……我好害怕。」
新生的倪云琪緊拉著寧硯紡的衣角,眼裡有抹不去的恐懼。
寧硯紡回給她溫暖的微笑,「沒事的,大家都很期待與大小姐初次見面呢。」
「可是……」
「云琪,在機場我告訴過妳了,這次回來便要著手進行準備工作了,難道要讓奶奶難過嗎?」寧硯紡突然嚴肅起來。
「不要……」倪云琪小小聲的應答。
「那麼?」寧硯紡伸出手請求倪云琪。
而倪云琪露出靦腆的笑容,也伸出手交予給他。
一踏出車子,便看到兩排身穿一系列黑色服裝的傭人,只是男的身穿燕尾服,女的穿著女僕服裝。
大家一看見大小姐下車,齊聲喊道:「歡迎大小姐回家!」
倪云琪嚇到了,不禁身子往寧硯紡身後躲藏。
「唉呀!辛苦你了,硯紡。」
突然一個聲音,令躲在身後的倪云琪小心翼翼地探了個小腦袋出來。
「云琪?」
被點到名的倪云琪,看見來人,連忙欣喜若狂的直奔向眼前的老人。
「奶奶!」
「唉呀,我的寶貝孫女!奶奶想死妳了!」
「人家也是啊!很想、很想奶奶!」
「好了,那麼我們趕緊進去,免得著涼了。」
奶奶拉著倪云琪進去屋子裡。
一進到屋子,坐在沙發上,奶奶開始吩咐東吩咐西。
「從今天晚上開始,妳要代替奶奶去參加派對,硯紡會跟著去的。」
「嗯,我知道了。」倪云琪乖巧地點點頭。
「這樣才乖。」
奶奶讚賞似的摸摸倪云琪的頭。
「還有,今天晚上的派對,亞圖集團的公子也會到。切記要留下好印象。」
倪云琪低頭允諾。
「好了,硯紡快帶云琪進去」
「是的,老夫人。」
寧硯紡扶起倪云琪,走回房間。
一進到房間,倪云琪被扶到軟椅上坐。
倪云琪神色一變,開口的語氣冷淡,毫無感情,與先前嬌弱的樣子判若兩人。
「硯紡,幫我調查冷雨蒼這個人。」
「是,大小姐。」
寧硯紡脫去倪云琪的外套,爾後掛在衣架上。
「那麼,請您好好休息。」
寧硯紡悄悄地帶上門,關上。
在寧硯紡走後,倪云琪站起繞著房間晃來晃去。
房間佔地三十二坪,門口進來右手邊是浴室,再來左手邊是更衣室,床靠左手邊位在中央,窗戶設計成落地窗,風輕輕一吹,帶動了旁邊白紗的窗簾,如夢似幻,令人著迷不已。
倪云琪輕手輕腳地漫步到窗前。左看看,右瞧瞧,像個好奇的孩子。
從今爾後,這裡就是她的家了。
但是,不知道為何,總有個聲音正掙扎,並告訴她:這不是她。
硯紡曾經跟她說過,她在兩年前出過一場車禍,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這是否就代表,那個聲音是她過去的回憶,正呼喚她打開來?
越細想,越往深處的記憶探索,她感到越頭痛,越不舒服,甚至開始想吐。但因為胃口不好,昨日也沒有吃什麼東西,只能乾嘔,吐不出東西。
好難受……倪云琪心想。
小手緊緊抓住被單,跌坐在地板上,另外一隻手摀住嘴巴。
小臉緊緊皺成一團,眉宇之間全是痛苦的表情。
--別想了。
有個聲音告訴她。
倪云琪試著不去深思,果然好了許多。
或許她不要再去想,自然而然就不會再痛了。
※ ※ ※ ※ ※
「云琪,小心一點,有臺階。」
寧硯紡的手輕輕抓著倪云琪的手,帶領她上樓梯。
寧硯紡一身黑西裝,頭髮梳洗整齊,煥然一新。
而倪云琪一身紫色貼身長裙,肩膀處掛有蝴蝶結,頭髮挽起綁到側邊,加有紫色水晶吊飾。
俊男美女,路過的人不禁頻頻回頭多看了兩眼,令人驚艷。
「歡迎,請問兩位嗎?」
站在外面負責的服務生上前詢問。
寧硯紡拿出邀請函,遞給服務生,看了倪云琪一眼。「女伴。」
服務生低頭打開看了邀請函一眼,「是,冰晶夫人的孫女,這邊請。」
寧硯紡回給微笑。便勾起倪云琪的手,「帶妳認識認識以後的大客戶。」
倪云琪乖巧地點點頭。
「唉呀!這不是施華洛的社長嗎?」
一進入會場迎面而來的是位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
「久違了,夫人。」寧硯紡淡笑。
中年婦人靠了過來,含笑道:「今日是受冰晶委託而來的吧?」
寧硯紡含笑不答。
「唉呀,什麼時後娶妻啊?我這女兒挺不錯的,只是嬌蠻了點呀!」
「不,現在先不了。」眼神看了眼倪云琪。
而中年婦人也順著寧硯紡的眼光看向倪云琪。
倪云琪微笑以對。
婦人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好像倪云琪是頁一覽而盡的大字幼稚園讀本,令她十分不悅。
婦人突然靠近寧硯紡耳旁低語:「是上次那位新生的娃兒?」
寧硯紡笑笑回應。
倪云琪不懂,什麼叫作「新生的娃兒」?難不成她發生過什麼事?
待那位婦人走後,倪云琪拉拉寧硯紡的袖子。
「怎麼?」
但倪云琪話未出口,寧硯紡就差點遭人撲殺。
差點是因為他閃得快!否則倪云琪可能要開始燒香拜神了!順道叫上賣棺材的。
「寧硯紡!你要對我負責!」
那個撲殺的嫌犯正坐在地板耍賴不肯起來。
寧硯紡皮笑肉不笑,伸出手請她站起來,否則場面會很難看的。
「于筱紅小姐,請。」
于筱紅開心地把手放在寧硯紡的手上,站了起來。
「叫我筱紅就好,叫姓氏多不親切!」
所謂嬌滴滴,不知何謂人間疾苦的貴族千金,大概就是于筱紅這副模樣了吧?
長相是第一,家世是必備,撒嬌是無敵!
這,就是有錢千金大小姐釣凱子最基本的技倆。
「硯紡~你什麼時候有空呀?我們去我家最近買的小島上渡假嘛~」
于筱紅完完全全無視於身旁的人,獨自沉浸在釣大魚中。
寧硯紡雖然很不想去理會于筱紅,她心裡在想什麼他知曉,但看在這是生意上往來重要客戶的女兒,暫且哄哄騙一騙就好。
寧硯紡露出好看的笑容,輕拉起于筱紅的手,親吻她的手背,「可愛的小姐,請先去找其他相伴玩吧。」
這一吻令于筱紅開心不已,嬌羞地把手收回,含著笑意離開了。
寧硯紡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正轉頭回看時,赫然發現倪云琪消失了。
※ ※ ※ ※ ※
話說在寧硯紡正應付于筱紅這個插曲時,倪云琪便發現了有人正注視著她,視線極為焦躁不安,令人煩悶。
最後,倪云琪決定去會會這一號奇怪視線的人物。
所以在確定寧硯紡正專注於與于筱紅的旋鬥中,倪云琪支身一人來到杳無人煙的地方。
在踏出會場來到位在二樓的小庭院後,倪云琪確定來者也跟了過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為何偷偷摸摸的?」
倪云琪先開口。
「……若若?」
「恐怕你認錯人了。」
來人又向前走了幾步。
「妳是若若,沒錯吧?」
倪云琪心中突然湧起不知名的怒火。
咻地旋轉過身,一開口便破口大罵:「我是倪云琪,不是杜若荷!」
……等等!杜若荷是誰?她為何無緣無故講出這個陌生的名字?
她很確定她不認識這個人,那麼,怒火究竟從何而來?
是和這個她無意間說出的名字有關嗎?
「若若……妳果然是杜若荷!我找妳兩年了,當年為了顧我的愚蠢面子,來不及和妳說,妳卻在隔天消失了,像是人間蒸發似的,伯父伯母都很擔心妳,還有子楷哥也是,若若,真的很對不起。」
眼前的男子突然向前抱住她。
被抱住的倪云琪愣住了。
--他在……說什麼?
什麼消失?什麼伯父伯母?什麼子楷哥?
什麼對不起?
他到底……在胡亂說些什麼?
她倪云琪在三歲就失去了父母,結果被社工人員送進了孤兒院,直到七歲才被收養至奶奶家,但馬上被送到國外,一直到了昨天才正式被奶奶接回家,在這期間她一直住在英國,途中幾次有回來臺灣,剩下時間一直由寧硯紡陪伴留在英國。
所以根本沒有他說的爸爸媽媽,她也沒有消失,她一直都好端端的在英國居住。
那麼,他就是專門來欺騙她的,好上演一齣感人肺腑的失散多年的家人,如今再度重逢的戲碼,再將她綁架起來,好向奶奶威脅贖金。
她倪云琪可不是被嚇大的,被看扁了絕對要討回來。
倪云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笑死人,當她是乖乖牌的女孩,懦弱千金,像下面那堆在哪裡怎麼踢都有的嬌弱大小姐?
她推開他,手腳俐落地抬起穿著高根鞋的腳,一腳用力往男子的命根子踹下去。
「唔……!」男子躺臥在地板上,縮起身子,臉瞬間扭曲變形,臉色發白。
這時門突然被用力撞開,「云琪!」
寧硯紡傻眼地看到正準備補踹一腳的倪云琪拉起過長的裙擺,抬高腳的樣子。
以及快痛死躺在地板的可憐人。
※ ※ ※ ※ ※
「對不起。」
倪云琪低頭道歉認錯。
「真是的,云琪妳這次做得太過分了!竟然去踢冷公子的老二!」
寧硯紡從頭到尾好好地責罵一番倪云琪。
「好了,好了,我這不就沒事嗎?」
方才被踢中命根子的可憐人好心地出來勸阻。
「云琪,罰妳照顧冷公子直到他好起來為止。」
寧硯紡此話一出,令倪云琪的臉色大轉,面孔暗沉了下來。
「寧先生,真的不必做到這樣子。」
「不,請讓我們向你賠個不是,否則我們過意不去啊!」
寧硯紡懇請的眼神直向他傳達無限的意願,最終他敖不過,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那麼,今晚請您留宿於此處,我們將會派人員替您服務。」
寧硯紡鞠躬彎腰標準九十度(不信你自己來量量看。),與倪云琪一起出了房門後,悄然帶上門。
在確定無人可以竊聽他倆的談話後,倪云琪動作迅速拎起寧硯紡的領子,低聲問道:「寧先生,想造反?」
寧硯紡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豈敢。」
倪云琪手勁本來就不小,這麼用力一抓,差點撕裂寧硯紡的衣服。「要是你不敢,天下就沒有人敢了。」
寧硯紡眉頭稍微皺了些。「小姐,老夫人的命令就是要我好好從旁指導您。這次您害了冷公子,自然而然就要請求對方原諒,這是人之常情。」
聽出似乎有些端倪,倪云琪突然抬頭盯著他看。
「你真的是這麼想?」
寧硯紡露出好看的笑容,「是的,盡一切力量輔佐您是我畢生的責任。」
這話聽得倪云琪嘴角勾起了個壞笑,「你挺行的嘛。」
「不敢當。」寧硯紡微笑。
「好吧。」倪云琪鬆開抓緊的衣服,拍了拍寧硯紡的肩膀,「走吧,回房。快累死我,我想睡覺了。」
「Yes , my lorder . 」
※ ※ ※ ※ ※
--有人!
剛洗好澡躺在床上的倪云琪,突然間聽到了非常微弱的腳步聲。
應該不會是寧硯紡回過頭來有事找她,而那一大群僕人們應該也各各早早就寢了,不會擅自三更半夜來潛入大小姐的房間,除非不想活命了!
而奶奶是個老人家,經常容易感到疲勞,也是早早上床睡覺一族。
那麼,究竟到底會是誰?
靜靜等候那人靠近自己,卻怎樣都等不到,他像是人間蒸發似地突然沒了聲響。
--奇怪?
倪云琪猛然睜開眼睛,決定下床一探究竟。
腳一碰到地面站穩後,倪云琪靜悄悄地踏步向前。
在拐了個彎從寢室來到小前廳時,突然被一個陌名地突出物絆住腳,驚慌失措地往前撲了過去。
尖叫聲還未從喉嚨裡發出,她就掉進了有個寬大且溫暖的胸懷。
「小心點!還是和以前一樣冒冒失失。」
倪云琪一抬頭,便看到了原本應該躺在另外一個房間內,今晚派對上被她狠踹命根子的人。
「你在這裡做什麼?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吧。」
倪云琪推開他,退後了幾步。
「瞧妳口氣還真差。這是對待一個病人該有的態度嗎?」
倪云琪冷冷道:「沒事的話請出去,我睏了。」
倪云琪正眼也不看對方一眼,立刻轉身走人。
笑話!她堂堂集團大小姐,只因這渺小無畏的人物,就得氣得七竅生煙,讓自己短命,早早上天堂去見上帝大人嗎?
「等等,若若,我有話想問妳……」
話未說完,就見原本掉頭走人的倪云琪迅速奔回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喂!搞清楚我叫倪云琪不是杜若荷!」
「對吧!妳明明就是杜若荷,卻硬是要叫自己倪云琪。」
他露出「妳看吧!」的表情給她看。
「我、說、過,我叫倪云琪,知道杜若荷這個名字也是因為剛剛才聽過好嗎……」講到一半的倪云琪,突然停住,思索了下,又撫著額頭搖了搖腦袋,「不對、不對,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眼見倪云琪忽然間地低語,他悄然抓住她的手,一把狠推往牆壁壓制住。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倪云琪。
「妳,到底是誰?」
他直視她,眼神轉為銳利。眼裡似乎有厭倦和憤怒,還有窘困的情緒,和先前有點輕浮的態度明顯不同。這個人一瞬間怎麼突然變了?
先不管他是不是今天忘記吃藥了,總覺得這個人似乎以前曾經看過,還覺得他有種熟悉的感覺,甚至怎麼樣地覺得他很麻煩、很困擾,她就是沒辦法去狠狠地討厭他。
她以前真的認識他嗎?如果是真的,那為什麼她不記得了?而且他那時在二樓小庭院對她的發言,他似乎對那個叫杜若荷的女孩來說很重要,然後他說她原本應該叫杜若荷。
那麼從他的話裡去認知,她本來叫杜若荷,然後在兩年前她出了意外,成了消失的人。
寧硯紡也說她兩年前也出過車禍,也有忘了一些事情。
這個點很奇怪地符合,但是若是往她自己的雙親已去世的點來去說,她和那位「杜若荷」,就一點都沒有任何關係了。
突然間,倪云琪發現她被抓住的手腕被更用力緊了點,令她痛得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接著抬頭往上瞪向眼前的人。
「我說過,我是倪云琪。」
她沒好氣道。
「妳不是,妳不是云琪。」
「我是,我一直都是。」
這人煩不煩啊!嗡嗡嗡地像極了擾人的蒼蠅。
「可是……」他的聲音忽然轉為焦躁,似乎有點不安,接著一切的情緒轉化為沙啞的低喊:「……倪云琪她早就死了!」
他突然間地低吼,又嚇到了倪云琪。還包括了他的話。
--怎麼回事?什麼叫作她已經死了?
「我……死了?」
倪云琪眼神極為驚恐,原本握緊的雙拳轉變成放鬆,雙腳禁不住地顫抖起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云琪應該早在四年前就死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妳明明是杜若荷的面孔,卻一直要說自己叫倪云琪。」
這些話重重地打擊了倪云琪,她的心裡開始害怕、焦慮,甚至雙手與雙腳開始顫抖著,彷彿他的話觸動了她心中那個藏有恐懼心理的開關。
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她會變成這副模樣?真的很可笑,她明明應該要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倪云琪,此刻間她卻因為眼前人莫名的話語而漸漸心生恐懼。
「……你說,你叫冷雨蒼,是吧?」
他點點頭。
「那麼,冷先生,請你不要隨便去妄想你心中那位叫杜若荷的女子來套在我身上,我並不是。還有,倪云琪沒有死。」
倪云琪露出堅定不移的眼神來,並且狠狠地敲向身後的牆壁,然後輕拍自己的胸膛。
「她,一直都在這。」
語畢,倪云琪的頭部突然間劇烈疼痛,一股彷彿可以撕裂開她般地劇痛,朝她襲捲而來。
倪云琪使命地抓住她的頭殼,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縮起嬌小玲瓏的身軀,開始放聲尖叫。
被倪云琪驚恐萬分的尖叫聲嚇到,寧硯紡放下手上正在整理的資料,火速飛奔而來。
而原本愣住站在一旁的冷雨蒼,也因為倪云琪突然地尖叫聲而嚇醒,才後知後覺得趕到她身旁扶著,滿臉不知所措。
寧硯紡用力地甩開房門,著急的尋找倪云琪的身影。
「云琪?倪云琪?」
寧硯紡從房門進入後,繞過沙發組椅及茶水桌,在拐彎走進小前廳前,因為再也沒聽到倪云琪痛苦的尖叫聲,而心裡悄然浮出不安與心慌,更加快寧硯紡著急的腳步。然而映入眼簾的是躺在冷雨蒼懷裡,已經昏迷不醒的倪云琪。
寧硯紡眼底裡冒火,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她並不是。
心裡閃過的一句話,彷彿吃了顆定心丸般,寧硯紡很快地澆去這突如其來奇怪的感觸,趕緊上前去扶起倪云琪。
「……啊!寧先生快來幫忙呀!」原本著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冷雨蒼,就在看到寧硯紡後,心喜地向寧硯紡招手。
寧硯紡從倪云琪背後伸出雙手,接著動作俐落地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倪云琪。
「可以麻煩請冷先生自己先回房嗎?」
「誒……可是我……」
還擔心著倪云琪的冷雨蒼,原本想要由他來抱她,結果卻被她的下人抱走了。
不甘的心情油然而生,不管怎麼說,倪云琪的面孔和杜若荷很相似,他怎麼樣都不想讓別的男人來碰觸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想到這裡,冷雨蒼越來越悲哀了。當初會讓杜若荷消失,他猜測有一半的因素大概是因為他吧。不,應該說是絕對。他明明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承認,為何那時一句簡單的話也說不出口?說不出來就算了,還直接去告訴她根本沒這回事,這不是徹徹底底傷害她了嗎?還該死的他看到了杜若荷眼中閃著淚光,明顯地對他很失望,她的心裡一定很痛苦、很討厭他……
「冷先生?」
寧硯紡雖然使用詢問句,但隱藏在語氣裡的不耐煩感是連再多愚蠢多笨拙的人都可以聽得出來的。
感受到這個人似乎與自己在對待不熟識的人,又或者該說是本性上是臭味相投的?
也因為冷雨蒼本人「稍微」懶惰了點,反正他也不能夠去阻止什麼的,索性就乖乖聽話退場了。
在冷雨蒼離開後,寧硯紡抱著懷裡正熟睡的倪云琪拐彎走進主臥室。
輕微地把倪云琪放到床上,深怕吵醒她,畢竟難得一見到她如此安靜的一刻。
寧硯紡悄然嘆息,「明明睡著後像個天使一般令人疼愛,為什麼醒著卻像折磨人的大惡魔呀……。」
彷彿是聽見了寧硯紡的抱怨一般,倪云琪的手毫無預警地向寧硯紡正面襲擊而來。
但是我們寧硯紡可是深藏不露地,這種簡單渺小的「降龍十八掌」可對付不了擁有十八般武藝超越人類極限「進擊的寧硯紡」。況且倪云琪的力氣也不小,從剛剛單手差點扯破寧硯紡的襯衫可知,她也一樣是破壞王,因此要當上倪云琪身旁的護衛,第一點要有膽量,再來是要有三寸不爛之舌,接著是要身手敏捷。
為什麼呢?因為就算你有膽量,可是口才不好,惹得倪云琪七竅生煙、火冒三丈,至少落跑要溜得快呀!
而寧硯紡是夠膽量(是男子漢啊!),口才好得不得了,只不過嘴巴稍稍給它毒了點,偶爾惹怒了倪云琪,他好像也沒在落跑的……。
最後寧硯紡連躲都懶得去閃躲了,直接單手接下倪云琪小小的手掌,並安好地把她的手放下。
「唔唔……咕咕嘟嘟……」
看見倪云琪小臉上頓時皺成一團,寧硯紡淺淡一笑。
突然有股衝動,他不自覺地傾身向前,在熟睡的倪云琪唇上,留下一抹清淡的吻。
等到他發覺時,才慌慌張張地跳開。
寧硯紡臉頰忽然一陣燥熱,轉過身背對著倪云琪,接著不好意思地摀住臉。
「搞什麼啊……連睡覺也是惡魔……。」
(下集待續……)